刚下14个钟飞机抵达加拿大,坐在去宿舍的车上,身旁的同学疲惫地闭上了眼睛,我则好奇地欣赏着沿途风景。清澈的蓝天,舒展着的白云,广阔的绿草坪,迎风飘动的加拿大国旗,那些以往只能在银屏上看到的画面,都真实地呈现在眼前。当车子开进了市区,几十层高的大楼映入眼帘,玻璃外衣干净得像天空的一面镜子,折射出另一种美,建筑与环境和谐统一。
除了车子里一路上感受到的视觉震撼,你会发现,手机里事先准备的美图APP根本无用武之地,你只需要一个高清的摄像手机,最大程度地保持风景的原貌,拍出来的都是美图。多伦多有一个Art Gallery of Ontario(AGO),每周三傍晚免费开放,里面大都是一些名画和艺术品,还有解说人员。我觉得在AGO之外,多伦多就是一座到处充满着艺术气息的城市。市中心各种风格的建筑,有的高大宏伟,有的只在一楼开着小门,进去之后发现别有洞天。路边可以看到那些“卖艺”的人,有拉二胡的,表演爵士鼓的,跳舞的,不都是因为生活窘迫,而是把那里当成自己的舞台。在郊外,风景更是赏心悦目,每间房子有不同的设计,房子前的庭院种着各种美丽的花花草草。遛狗的人们牵着各种名犬,这种生活实在是惬意
加拿大人非常友好。有人帮我捡起了被风吹落的帽子,有人在我一脸疑惑的时候主动上来提供帮助,每一次偶然的眼神接触都会触发一个友善的微笑和问候。
加拿大随处可见小动物,像鸽子、松鼠、海鸥、白天鹅,这些动物都不怕人,甚至会主动向人靠近。
图为以尼亚加拉大瀑布为背景的海鸥
图为安大略湖边偶遇白天鹅
接下来言归正传,聊聊学习,我们见习大部分时间是在St. Michael’ hospital,每周在不同科室,有时候每天跟着不同的带教。在医院里,医生很少穿白大褂,按自己个性穿得体的衣服,有些医生穿洗手衣,外加一件白大褂,不系扣子,走路带风,跟偶像剧一样。医院的墙上随处挂着洗手液,每间病房、每个卫生间、甚至每个拐角都有洗手液,用完了也有人及时更换,方便每位患者及医生随时做好手部清洁。
第一周老年医学,Dr. Chan 和Dr. Yeung就像两位慈祥的父亲,提醒我们关注学习之外的很多事情,例如他们的工作和生活方式。第一天为了让我们见识多一点,Dr .Chan看了8个病人,每个病人大概花45分钟,中间没有停歇。医生的问诊很全面,跟病人像朋友一样交流,对每个病人总会问一句“你最近开心吗”,除了给病人很多建议和鼓励,还布置一些可爱的小任务,例如出去旅游要拍个美美的照片回来交差之类的,最后握手约定,画面和谐美好。Dr. Yeung向病人示范该怎么安全地使用助步车(Walker)时,教的过程非常耐心,把每一步的道理都讲清楚,好让病人理解。
从右往左分别为Dr. Chan、景宏、我和雄彬
第二周,神经外科。见习第一天就让我目瞪口呆,医生穿手术衣时两手向身体两边平举,腰椎手术皮肤消毒范围很小,脑肿瘤手术进了手术室才剔除切口部分的头发,这些都跟我们国内的无菌意识很不同。在控制感染方面,他们更加重视局部使用抗生素,如脊柱手术结束后会在切口内撒上抗生素粉末,既吸收了肌肉渗出的液体,减少对脊髓的压迫,又非常有效地预防感染。同时,他们也会尽快让病人出院,减少院内感染,大部分病人在手术当天或者术后第一天就出院。我曾目睹一个脑肿瘤手术的病人,术后第一天查房时的表现与术前无异,技术精湛如此。抱着这些观点,医生很自信地跟我说,他们的术后感染率是零。神外的医生个个都是男神,让我很没有真实感啊,哈哈!他们也是很辛苦的,有一天我跟着他们12个小时,见习的我都累坏了,更何况作为主力的他们呢!
第三周家庭医学,在加拿大,除非是急症,病人第一个见的医生都是家庭医生。很多时候是一整个家庭过来找医生做体检。病人跟医生就像老朋友一样。在这里,有很多关于病人的故事。St. Michael’ hospital的心脏康复和足部护理两个项目让我印象深刻。心脏康复项目包括四个部分:饮食、心理、医药、运动,我们跟的Dr. Wang负责医药的部分,另外有营养师、心理医生和志愿者负责其他部分。整个项目旨在帮助心脏病患者提高生活质量,安全运动,合理饮食,正确用药和平衡心态。足部护理的项目,涉及到一个中国没有的职业,就是手足病医生(chiropodist),这个职业为糖尿病病人带来福音,在医生的精心护理下,患者能最大程度地避免感染甚至截肢的危险。
图为项目负责人Dr. Wang与我们六人的合照
第四周急诊,期间一个华人医生Dr. Tran告诉我,在加拿大,当一个病人要求做医生认为不必要的检查或操作,是不被允许的,即使自己掏钱也不可以。但是在中国却是另外一种情况,只要是病人坚持的事,大部分都会被允许发生,无论是检查还是手术。其中利弊,可想而知。
第五周神经内科,医生之间不停地交流学习。住院医生会诊后向主治医生汇报病历,条理清晰,并提出完整的治疗方案,主治医生表示赞赏或者提出建议,然后几个住院医生跟着主治医生把会诊过的病人再会诊一遍。等病人的过程中,或者午饭一个钟的时间,高年资的医生给低年资的医生上课。他们争分夺秒学习,一直在进步。每周有两次病理课,应家属的要求,教授解剖怀疑为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的大脑,借此机会为我们授课,我深感荣幸,也希望我们自己医院各科室之间的学习交流能够更进一步。
第六周St. Michael’ hospital的模拟中心,有高级的设备和电脑系统,可以模拟创伤急救现场,现场有医生对学生进行指导。其余还有缝合、气管插管、腹腔镜、新生儿抢救等训练。
图为我在练习腹腔镜
第七周儿科,最萌的一个科室,很羡慕他们的疫苗接种计划里有HPV4疫苗,小孩子7年级可以注射,已经实行了接近十年。
7周见习恍然如梦,坐在电脑前绞尽脑汁,感言已经被我记成流水账,因为我很想把此次经历的收获尽可能全都分享出来,但还有很多感受是文字所无法表达的。
感谢汕大医学院、多伦多大学和李嘉诚基金会的支持,给我们出国见识世界的机会。希望自己在未来的工作中能将国外的优秀理念应用到实践中。
图为多伦多市政厅